白蒿和青蒿
她们在乡下老屋
木瓦结构吊脚楼
屋后
是李子树和杏子树
屋前是寂静的空庭
到午月的日光里
两棵草年年赴约
离屋檐最近的青蒿
离屋檐最远的白蒿
上午的日光
从瓦脊倾泻而下
浇洒阳沟边
两尺高的青蒿
青蒿都快要老了
端午就要到了
光线从青色的叶面，穿透
青色的叶背
金黄的小瓢虫
无所事事
而白蒿是午月的主角
正午的阳光曝晒全身
看起来浪荡
其实她没有青蒿那么苦
风吹翻了白蒿叶
在热风和太阳下
叶背反转
如层层叠叠的鲫鱼
鲫鱼银鳞闪闪的白肚子
白蒿已经三尺高
蒿叶都这么白了
再不打蒿叶糍粑，端午
就过完了
（完）
五月（1）：艾条给菖蒲的信
五月（2）：婚纱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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